"为救国工作誓死,为救国奋斗到底,希大人不必盼望。"这封泛黄的家书被六安杜家珍藏了八十多年,纸页已经脆得不敢用力翻动。字迹力透纸背,像是要把满腔热血都刻进信纸里。写信的年轻人叫杜立成,那年他刚加入红军不久,谁也没想到这竟成了他留给家人最后的绝笔。
镇原县退役军人事务局的老韩盯着电脑屏幕直挠头:"虎泉村倒是有,吉泉庄真没听说过啊!"自从大皖新闻刊登了寻找烈士安葬地的报道,他办公室的电话就没消停过。档案室里堆着半人高的烈士名册,老韩戴着老花镜一页页翻,手指在"杜"姓那栏来回摩挲,纸页上愣是磨出了道浅印子。
兰州八路军办事处纪念馆的袁馆长说起这段历史如数家珍:"三百八十六旅当年可是陈赓大将带的精锐!"他摊开泛黄的地图,指尖顺着黄河划了道弧线,"过了河就是晋冀鲁豫根据地,那会儿天天跟鬼子打游击,牺牲的同志多是就地安葬。"办公室的绿植在窗边轻轻摇晃,阳光把老人花白的鬓角镀了层金边。
涉县烈士陵园的管理员老王正拿着扫帚清理落叶,接到记者电话时嗓门大得惊飞了树上的麻雀:"咱这儿葬着两千多烈士,光无名碑就有三百多座!"他蹲下身抹了把汗,指着远处山坡上整齐的墓碑,"当年条件艰苦,很多同志牺牲时连个布条都没留下。"山风吹得松涛阵阵,像是无数英魂在低声絮语。
邢台退役军人事务局的小张翻档案翻到眼冒金星,突然拍案而起:"找着了!三十一军改编记录!"同事们呼啦围过来,只见档案上赫然写着"1937年8月改编为八路军一二九师"。窗外的知了叫得震天响,小张却觉得后背发凉——这意味着杜立成很可能牺牲在太行山区的某场遭遇战里。
莘县马本斋烈士陵园的守墓人老马正在给无名墓拔草,听说要寻人连忙摆手:"咱这儿回民烈士多,葬的都是马司令的兵。"他掏出旱烟袋在石碑上磕了磕,"那年月牺牲的同志,能裹条草席入土都是造化。"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,烟袋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。
黄崖洞保卫战旧址的讲解员小刘翻出本发脆的战地日记:"四二年五月十七日,七百七十二团在洪洞县遭遇伏击..."她突然哽住,泛黄的纸页上洇开片水渍。展柜里的锈蚀弹壳沉默不语,玻璃倒映着姑娘通红的眼眶。
安阳党史办的老研究员推了推眼镜:"当年太岳军区有个杜排长..."话没说完自己先摇头,"岁数对不上,那位是河北口音。"书架上密密麻麻的史料档案散发着霉味,老式台灯把他佝偻的身影投在墙上,活像尊凝固的雕塑。
杜立成的侄孙杜建军这些天总梦见漫天烽火,醒来就盯着家书复印件发呆。泛黄的信纸上"誓死""奋斗"几个字力透纸背,仿佛能看见年轻的三叔伏在煤油灯下写信的模样。村里老人说立成当年是揣着两个窝头去参军的,走的时候还是个见人就笑的俊后生。
武乡县八路军纪念馆的文物柜里,静静躺着封相似的家书。玻璃展柜反射着顶灯的光,照得纸页上"母亲大人"四个字格外清晰。参观的人群来了又走,唯有讲解员记得,写信的战士牺牲在百团大战时,遗体至今没找全。
夜深人静时,大皖新闻的热线电话突然响起。河北邯郸的老农结结巴巴地说:"俺爹当年埋过个红军连长,说是安徽口音..."记者一个激灵坐直身子,录音笔在黑暗中闪着红光。窗外飘起细雨,洗得梧桐树叶沙沙作响,像是无数英魂在轻声诉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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